今年的两会期间,中国的环境治理问题成为委员们谈论的重中之重。如何从源头治理PM2.5,考验着一座现代化大都市在快速发展进程中能否健康呼吸,“雾失楼台,月迷津渡”,古典诗词中意境朦胧的书写,这几年成了大半个中国空气状况的真实写照。仅以北京为例,2013年元月雾霾天气高达23天,其PM2.5指数濒临“爆表”,北京几乎所有区域被意味着最严重污染的“深褐色”覆盖。
空气污染,不只是北京的烦恼。蛇年春节前后,从华北到江浙再到四川盆地,普遍是一片大雾弥漫。从往年看,冬季也是空气质量下降的重灾区。然而,在浓重的雾气中,PM2.5的污染之害却越来越清晰地呈现在人们面前,PM2.5污染对公众健康有致命危害,PM2.5之害猛于虎,防控PM2.5已经刻不容缓。如何从源头治理PM2.5,考验着一座现代化大都市在快速发展进程中能否“健康呼吸”。 污染是自由流动的,谁也不能独善其身。对浩荡的车流、高耸的烟囱、飞扬的烟尘,我们再也不能熟视无睹,以为不在自己家门口就没事。PM2.5的危害,已经像无孔不入的雾气一样,影响着我们每一个人。有研究更是指出,近年来PM2.5污染的高发和加重与不断爆增的机动车有直接关系。尽管北京、广州等城市已经成为私家车总量绝对削减的先行者,但独个城市的单打独斗已不足以应对区域空气污染扩散的严峻现实,PM2.5污染的重灾区尤其应该啃下区域机动车消费总量控制这块硬骨头,尤其是广州,应学学北京,允许电单车上路,不应全面禁电,人为地减少高达数百万辆机动车上路所排放的尾气所造成的污染。 这更说明,治理PM2.5,单兵突进难以奏效,亟须进行顶层设计,出台系统方案,聚合各方面力量共同推进。只有使生态文明的理念,深深融入城市建设、区域发展、个人生活的宏观与微观之中,才有清新畅快的健康呼吸。 从历史上看,雾霾污染也曾经困扰伦敦,根据有关媒体的报道,我们也许可以看到治理雾霾污染的一条出路。“雾都”、“阴霾”、“昏暗”等词在19世纪的英国名著中常常出现。大文豪狄更斯的小说《荒凉山庄》的开篇就细致描述了伦敦的雾,“那是一种沁入人心深处的黑暗,是一种铺天盖地的氛围。”进入20世纪中期,英国人为摘掉“雾都”的帽子,经过了半个世纪的努力治理空气污染。 19世纪,英国进入工业急速发展期,伦敦工厂所产生废气形成极浓的灰黄色烟雾。20世纪50年代最为严重,“雾日”(即指视域不超过1000米的天数)一年里平均多达50天左右。1952年12月5日至10日,发生了“伦敦烟雾事件”。当时,歌剧院正在上演的《茶花女》因观众看不见舞台而中止,歌剧院里的人也被迫散场,出来却发现,大白天的伸手不见五指,水陆交通几近瘫痪。 据史料记载,仅在12月5日到8日这4天里,伦敦市死亡人数就高达4000。在这一周内,伦敦市因支气管炎死亡704人,冠心病死亡281人,心脏衰竭死亡244人,结核病死亡77人,此外肺炎、肺癌、流行性感冒等呼吸系统疾病的发病率也有显著增加。 大雾持续到12月10日才渐渐散去。此后,英国人开始反思空气污染造成的苦果,并催生了世界上第一部空气污染防治法案《清洁空气法》的出台。法律规定在伦敦城内的电厂都必须关闭,只能在大伦敦区重建。要求工业企业建造高大的烟囱,加强疏散大气污染物。还包括要求大规模改造城市居民的传统炉灶,减少煤炭用量,逐步实现居民生活天然气化;冬季采取集中供暖。 1968年以后,英国又出台了一系列的空气污染防控法案,这些法案针对各种废气排放进行了严格约束,并制定了明确的处罚措施,有效减少了烟尘和颗粒物。到了1975年,伦敦的雾日已由每年几十天减少到了15天,1980年则进一步降到5天。 80年代后,交通污染取代工业污染成为伦敦空气质量的首要威胁。为此,政府出台了一系列措施,来抑制交通污染。包括优先发展公共交通网络、抑制私车发展,以及减少汽车尾气排放、整治交通拥堵等等。 1995年起,英国又制定了国家空气质量战略,规定各个城市都要进行空气质量的评价与回顾,对达不到标准的地区,政府必须划出空气质量管理区域,并强制在规定期限内达标。欧盟要求其成员国2012年空气不达标的天数不能超过35天,不然将面临4.5亿美元的巨额罚款。为了符合标准,早在2003年,伦敦市政府开始对进入市中心的私家车征收“拥堵费”,并将此笔收入用来改善公交系统发展。
此外,上世纪80年代,伦敦市在城市外围建有大型环形绿地面积达4434平方公里。政府决定尝试在街道使用一种钙基粘合剂治理空气污染。这种粘合剂类似胶水,可吸附空气中的尘埃。街道清扫工已将这种新产品用于人口嘈杂、污染严重的城区,目前监测结果称这些区域的微粒已经下降了14%。英国民众也可以通过网络查询每日空气质量的发布情况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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